经常说笑,如今这一番刀子一样的话迎面砸来,直接将太子砸了个头晕目眩。

他面上泛白,冷汗涔涔,慌忙跪了下去,“儿臣不敢,父皇息怒,父皇息怒啊!”

是了,是他被这几年的好光景冲昏头脑,忘记了天家无父子,所谓父子,前头先横亘着君臣之别啊……

太子一跪,内阁和翰林院众人也都风声鹤唳起来,如大风拂过的麦穗般纷纷拜倒。

“陛下息怒!”

其实刚才那话一出口,天元帝自己也有点后悔。

太子为人如何,他再清楚不过,可……自打太后崩逝,他的脾气确实有些失控了。

但是众人这么一跪,却又显得他多么可怕一般!不禁有些羞恼。

怎么,朕就那么吓人吗?朕是暴君吗?

天元帝越想越窝火,很不耐烦地甩甩袖子,“散了散了!”

“是……”

太子带头起身向外退去,到了门口却又停住,低头沉吟良久,似乎遇到了难题。

以董春为首的内阁众人经过他身边时,也发现了他的反常。

借着整理袍服的动作,董春朝太子轻轻摆了摆手,意思是不要说话。

陛下重情,当年卢芳枝犯下重罪都能因为师生之情放卢党一马,如今更是生母崩逝,其心中的压抑和悲痛难以想象。上位者好颜面,讲究喜怒不形于色,可是这些痛苦的情绪在心中不断积压,便如火山涌动,迟早要喷发,而喷发的对象往往是亲近之人。

最好的方法,就是让天元帝自我消化。

虽然听上去可能有些残忍,但这无疑是风险最低的办法。

太子明白董春的意思,但……这是他的父亲呀!

孤乃一国太子,便要有太子担当,此时不出,更待何时?

所以太子用力吸了口气,闭了闭眼,还是大步折了回去,噗通一下跪倒在天元帝跟前,声泪俱下,“父皇!皇祖母崩逝,儿臣也痛彻心扉,儿臣深知无法与父皇感同身受,可您与皇祖母,便如儿臣与您,如今儿臣眼见您日夜思念、渐渐消瘦,实在是,实在是心如刀绞,恨不得以身代啊父皇!”

董春等人俱都大惊,柳文韬更是骇然色变。

这,这要命啊!

这不是逼着神走下神坛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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